張同鑄:現(xiàn)居住北京。中國書法家協(xié)會會員, 國家一級美術(shù)師,享受國家特殊津貼。劉海粟藝術(shù)學院特聘教授。中國倉頡書畫院院長。清華美院寫意花鳥、寫意人物畫高研班助教、高級研究員、駐地畫家。中國寫意花鳥主題性創(chuàng)作研究會副會長。河南省書法家協(xié)會會員、河南省美術(shù)家協(xié)會會員。濮陽市美術(shù)家協(xié)會常務理事。師承端木夢錫、張國梁、張立辰、郭石夫、王培東、李志向、周寶軍等。作品曾獲新加坡新神州藝術(shù)院最高榮譽獎、中韓書畫名家作品交流展榮譽金獎、中日韓百位書畫名家作品交流展最高榮譽獎。2013年國畫作品《春暉》入圍中國美協(xié)主辦的八大山人杯全國花鳥畫展,2014年作品[韻]入選“翰墨齊魯”全國首屆花鳥畫展。
天籟之上有之音
凡有成就的畫家大都具有強烈的個性和獨特的筆墨面貌,通過對張同鑄繪畫藝術(shù)的研究,不難發(fā)現(xiàn)他在長期的藝術(shù)創(chuàng)作中,始終注重氣與力的運用,總結(jié)出正運、側(cè)運、疾運、渴筆等一整套的用筆經(jīng)驗,這使他的作品在不自覺間注入了一種氣勢和神韻,并形成了他沉著老辣的繪畫風格。
張同鑄少年時酷愛繪畫,特愛花鳥。他筆下的花鳥,色彩斑斕,栩栩如生?;ǖ奶幚?,也如冰雕玉鏤般晶瑩圓潤。1998年美術(shù)作品《清香襲人》參加河南省第七屆美展。2001年《紅梅報春》在中國當代書畫藝術(shù)研究會和香港國際書院舉辦的書畫大賽中獲銀獎,其本人也被授予“國際銀獎藝術(shù)家”榮譽稱號。
他的作品以書入畫,強調(diào)線條的厚實、質(zhì)樸。運用干筆,使老干蒼勁雄健,畫面簡練而又意味雋永。他的畫虛處猶如京劇唱腔中的低音,音量雖低猶重,最見功夫,也最精彩。
入清華美院深造以來,他的畫技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(fā)展,畫風為之一變,由灑脫奔放轉(zhuǎn)之為情深意切,由大刀闊斧轉(zhuǎn)之為精雕細刻。有時也在兩種畫風間相互轉(zhuǎn)換,參差并用,充分體現(xiàn)出畫家對筆墨的駕馭能力。在與張同鑄交往的短短幾年里,我更加感受到了張同鑄對藝術(shù)、對生活力達盡善盡美的追求。最近,他畫了一大批挺不錯的花鳥作品,比如《斷云千里附歸風》,面和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很美,山花在幽谷里雖然著色不多,但是給人的感覺很豐富?;B畫能畫出讓人感覺大氣恢弘不容易,但張同鑄做到了。在作品《香風漸漸香風暖》中,畫面上四只小鳥在幽靜空曠的野外環(huán)境里竊竊私語,讓人感受到了生命的彌足珍貴,感受到了畫家那種靜中求動、追求完美的超然境界,整個畫面也很有生氣,構(gòu)圖嚴謹?!逗网Q》中在山野的這個景色里,都是大片大片的葉子和細細的藤,黑顏色也處理得很到位,這張畫里面沒有非常大塊的墨塊,但是通過不少的小黑塊,使整個畫面有著重量感,一點都沒有讓人感覺輕、感覺薄。張同鑄在對鳥的處理上,為了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效果,有意把鳥畫大,產(chǎn)生張力,但給人的感覺恰到好處。在《春暉》這幅作品里,他運用一些淡墨淡彩,但不因淡而薄,墨中有色,色中有墨,達到了一種彩墨交融的藝術(shù)效果,還有一些葉子穿插在其中,這些東西都能夠使畫面撐得起來,這是很顯功底的。作品《春風》這張畫里面白顏色的花被黑顏色的石頭和淡墨襯托起來,銜接得非常到位,再加上用重墨襯托,白花就更加豐富。“吉祥富貴”這個題材很多人都畫過,但張同鑄的作品給人一種強烈的感染力,朵朵盛開、燦爛嬌艷的牡丹映襯著一只昂首高歌的大公雞,很有精神、很有氣度,他畫的牡丹花放在畫里一點也不俗,和金雞相映生輝成為很和諧很整體的一幅畫,充分展現(xiàn)出了吉祥富貴這個主題。
張同鑄的大寫意花鳥畫也是很有建樹的,在《鐵骨生春》這幅作品中,用筆大膽潑辣,用線剛?cè)岵⑦M,曲直相間,對比強烈。通過作品,看出了他深厚的傳統(tǒng)功力,對吳昌碩的筆墨語言運用得恰到好處。他說:“韻就是靈魂,韻高才扣人心弦;情是精髓,情深才意味深長;質(zhì)是內(nèi)涵,質(zhì)堅才神態(tài)十足;氣是生命,氣潔才生動完美?!?/p>
張同鑄在心摹手追的探索中,逐漸形成了“筆是筋骨,墨是肌肉,筆得形似,墨得神韻”的理論,以及“積、破、濃、淡、焦”的用墨方法,形成了潑墨自然,隨機靈便,淋淋漓漓和淡墨中見物的用墨風格。用墨的最高境界是以韻取勝,而水的妙用又是用墨的核心,只有把水用活了,墨色才活,畫面才能顯現(xiàn)多姿多彩的神韻。因此,他的畫總有一種水墨淋漓的味道,但這里的水墨淋漓,決不是一味的追求墨色水暈化的效果,也不是簡單地將墨往紙上潑倒,而是以用水的多少,用筆的輕重疾徐去促成墨的焦、濃、淡、干、濕的變化,并巧妙地用水來銜接筆、墨之間的骨肉關系。
俗話說:筆墨出于手而根于心,心不靜則藝不達。張同鑄始終是以心在作畫,以心運筆使墨。他的用筆不僅注重筆致的精美,更注重精神內(nèi)涵的深邃。他用筆準確多變,在線條中注入了畫家的情感,賦予了所描繪對象更深的精神內(nèi)涵。
張同鑄不僅是一位畫家、詩人,還是一位頗有建樹的書法家,其隸書和行草都相當出色。他在創(chuàng)作中多“以情馭筆,憑性抒發(fā)”,所作之書多放中有收,豐富細膩,才情韻致躍然紙上。作為中國書法家協(xié)會會員的他,從不自滿,以更加旺盛的精力和更加嚴謹?shù)膶W風投身于對繪畫藝術(shù)的感悟之中,實現(xiàn)了花開兩支相映生輝的崇高境界。(本文作者為中國美術(shù)家協(xié)會會員、旅美畫家)
超以象外 得其環(huán)中
走近張同鑄繪畫藝術(shù)世界
好畫不是一下就能看完的,如果說宣傳畫是大聲說話的藝術(shù),中國畫則是輕聲地訴說,需慢慢地品味。西方是人性的文化,中國是人格的文化。
好畫首先要“有筆有墨”。用筆要具力度,具內(nèi)涵,筆線具有書法意味。許多公共場所甚至出版物上的“國畫”不具備這條標準。很多展覽會上的作品也不具備這條標準。20世紀以來,對中國畫的品評標準出現(xiàn)了變化,把西洋畫的標準,諸如對造型準確、色彩和結(jié)構(gòu)、透視、解剖等項的要求規(guī)定得很完善,以這些標準來衡量中國畫,很多中國畫便走到身份不明的路上去了。真正的中國畫用筆要有書寫韻味,要有力量感、節(jié)奏感,充滿辯證規(guī)律,它的頓挫、提按、快慢、干濕、濃淡都要蘊含其中,體現(xiàn)一種對規(guī)律的認知和文化素養(yǎng)。這是不容易的。有墨,按照前人畫論,筆立形質(zhì),墨別陰陽。又說:“墨法在用水,以墨為形,以水為氣,氣行,形乃活矣?!?清·張式《畫譚》語)。墨在表現(xiàn)濃淡關系的時候,傳達出大自然的神采和人的精神。墨可以千變?nèi)f化,古人說墨分五色是泛指,墨可以分出萬千的顏色,古人不用顏色,能為太行和黃山傳神,非常生動。色當然重要,但在文人畫,往往作為墨色的輔助手段而運用。
第二,好畫要講意境,有意境的基礎條件在于要有生動的氣韻。“氣韻”一詞來自謝赫《畫品》——“雖畫有六法,罕能盡該;六法者何?一、氣韻生動是也。”畫是活的,不是死的。不是板的,不是結(jié)的,它是有生命的。中國畫的“氣”加上“韻”,是指一幅畫的生命狀態(tài)。
畫有生氣、有節(jié)奏、有韻律感,便有了氣韻,在這個前提下,要看畫背后的東西是否深遠,有深遠的意味便有了意境?!昂槐M之意于言外”,像好詩一樣。畫外須有不盡之意。20世紀以來的畫家很多人會把畫畫成生活的圖解。這是菊花、那是竹子,索然無味,古人不這樣。元代畫家鄭思孝畫的蘭花露出根來,露根的蘭花是有寓意的。齊白石畫《寒夜客來茶當酒》《蛙聲十里出山泉》都是極富意境的作品。
黃賓虹給藝評家裘柱常的信中說:“畫有初視者令人驚嘆,以其技能之精工,諦視而無天趣者,為下品;視而為佳,久視亦不覺可厭,是為中品;初視不甚佳,或竟不見佳,諦觀而其佳處為人所不能到,用筆天趣,非深明其旨者視若無睹,久視無不盡美,此為上品。”好畫不是一下就能看完的,如果說宣傳畫是大聲說話的藝術(shù),中國畫則是輕聲地訴說,需慢慢地品味。
中國畫首重精神,不強調(diào)形式。形式固然重要,但是中國畫,首先強調(diào)的是內(nèi)蘊。所以,它不強調(diào)張力和視覺沖擊力,不強調(diào)強烈的構(gòu)成意識以奪人眼目。這是西洋畫尤其是后現(xiàn)代西方繪畫的主要特征。
西方是人性的文化,中國是人格的文化,自覺地納入一種約束力,在內(nèi)省的同時探究自由,而不是充分地張揚人性,這就非常辯證了。一種“與天地精神相往來”的境界又要與“修齊治平”的擔當意識相結(jié)合,這便是“格”,人格文化就是這個意思。
梵高可以追一個比自己大8歲的妓女,割下自己的耳朵求愛,畢加索可以無休止地追求女性。中國畫家則是克制中的自省狀態(tài),以人格完善作為目標,在自我修為的狀態(tài)下實現(xiàn)藝術(shù)理想,由此形成中國國畫家、書法家的生命狀態(tài)。
古來大家多有“彬彬有禮而后君子”的素質(zhì),即便癲狂狀態(tài)也是因清高而致。所以說,人品多高,畫便多高。畫畫只看天分不行,一定要以讀書修為作為補充。畫顯得“匠氣”,明顯是修養(yǎng)問題,技巧越熟練,匠氣越厲害。畫也好,書法也好,都以書卷氣息為上。書卷氣就是洋溢在書畫作品里的文化氣息、文人氣質(zhì)和精神高度。按照陸儼少的說法,六分讀書,三分寫字,一分畫畫。
康有為在《廣藝舟雙輯》中講書畫的高古之趣,何謂“高古”,一曰“真”,二曰“樸”,三曰“簡”,就做到了高古之“美”。趙孟頫曾提出“畫貴有古意”,這個古意大約就是高古之美,這也是黃賓虹一生所尋覓的“內(nèi)美”境界。
中國畫的創(chuàng)作和欣賞都是一個漫長的學習和實踐過程,是對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由淺入深逐步理解的過程。
責任編輯:寧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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