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:繆春山 王彬 / 畫:楊永安
楊永安是共和國的同齡人。
在“十八歲就已經(jīng)老了”的戲謔語境中,他已經(jīng)不能再老了。
但是,歲月賦予給他的不是損耗與壓力,而是從容和豁達的沉淀。
不同于馬蘇、溫崢嶸等實力演員在《演員請就位》的抱怨,他認為自己正值壯年、甚至青年,仍然保持前行的姿勢,彌久愈香,彌久愈堅。
他有兩個履歷。
一個是行政履歷:拖拉機手、清河村生產(chǎn)隊長、東升鄉(xiāng)鄉(xiāng)長,海淀區(qū)黨代表、人大代表,北京市勞模、第十二屆人大代表……他是兢兢業(yè)業(yè)的人民公仆。
另一個是藝術履歷:海淀區(qū)美協(xié)理事、副主席,北京市美協(xié)會員、理事,中國美協(xié)會員,松石友畫會八友之一……他以畫松見長,蜚聲當代畫壇。
這兩個履歷消除了行業(yè)和領域之隔,形成難以置信的矛盾合體:樸實的農(nóng)民和灑脫的夢想家、傳統(tǒng)藝術的堅守者和改革時代的開拓者、表達自我的藝術家和為民服務的鄉(xiāng)長……
單看那雙手,粗壯的拇指、粗大的骨節(jié)、粗礪的手掌,任誰也想不到,它能創(chuàng)造出那么精到的美術作品,并且在中國美術館、北大百年紀念講堂、四川省博物院、韶山圖書館、榮寶齋等高雅之堂展出。
他的老師、“梁氏黃山樹年松”開派宗師梁樹年大師稱贊道:“勤政有閑兼弄墨,好山好水體民情?!?/p>
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、《藝術》雜志執(zhí)行總編楊庚新說:“永安著意表現(xiàn)雄渾博大的意境,……預示著松柏(繪畫)藝術的一場突變?!?/p>
清華美院教授楊琪贈詩:“青松翠柏沖云霄,威武雄姿不折腰?!?/p>
圈里都稱呼他“鄉(xiāng)長畫家”。盡管他并不太認可這個雅號,但這無疑是屬于他的特殊標簽。
那么,從農(nóng)民到藝術家的距離,究竟有多遠?
一、這個距離,可能是放學路上的那棵千年古松
成功皆源于夢想,成于實踐。馬云說,如果不去采取行動,不給自己的夢想一個實踐的機會,你永遠沒有機會。
楊永安從小就有一個當畫家的夢想,跟同門師兄弟、科班出身的李春海、徐鼎一相比,他沒有上過美術學院,但是無論環(huán)境和條件如何變化,他始終沒有停止過寫寫畫畫。
1949年10月,他出生于北京清河一個普通的農(nóng)民家庭,兄弟姊妹六個,他是老大。這個貧困家庭有兩個文藝元素:母親會畫鞋樣、裁剪衣服,父親上過三年私塾,會寫毛筆字。楊永安一直篤定,他的夢想,一定是受了這“唯二”的影響。
夢想的端倪出現(xiàn)在清河中心小學的三二班。上世紀五六十年代,文藝相當匱乏,小人書是所有孩子的夢想。他得到了一本連環(huán)畫小人書——《岳飛傳之十三雙槍陸文龍》,在課堂上悄悄描摹,被班主任發(fā)現(xiàn),受到嚴厲的批評,美術老師卻毫不吝嗇地表揚了他,使得他自信地認為,自己擁有畫畫的天賦,不知天高地厚地做起了畫家之夢。
當頭棒喝隨后便來。初升高,報考中央美術學院附中,專業(yè)考試兩道題,一是大衛(wèi)石膏像素描,二是“接班人”主題畫。他沒有受過正規(guī)的基礎訓練,都是靠自己瞎打誤撞,第一題自己考砸了;第二題考得還不錯,他畫的是一個拖拉機手。一位評委老師斷言,楊永安基本功太差,當不了畫家。相比落榜,這句話對他的打擊更大,卻也激起了他“一定要當畫家”的倔強。
后來,他上了北京二十中。從家到學校的途中,有一株千年古松,繁盛蓬勃,蒼然遒勁。每次路過,都忍不住多看它幾眼。他拿起畫筆,想把它畫下來,可畫來畫去,始終畫不出它的氣勢。他想,要是有一位老師指導,該多好。
隨著那個特殊年代的到來,他報考美術學院的機會和夢想被斷送,不得不回鄉(xiāng)務農(nóng),真的成為光榮的接班人,當上了拖拉機手。
這位拖拉機手大大出了一把風頭。
隊里有一臺拖拉機,運輸任務并不多,他覺得有些浪費,就把膠胎改裝成帶耙犁的鐵輪,用來翻田犁地,大大提高了勞動效率。北京農(nóng)業(yè)機械研究院的研究員下來調(diào)研,把他拍成照片,印在這種機型說明書封面上。
他還有一個改進成果,自制垛垛機,用來堆麥桔。因為操作不當,他的食指指尖被切了下來,短了一截,以至彈不了古琴。
勞動的辛苦以及受傷,對于出身農(nóng)家的楊永安來說,算不上什么。
令他苦惱的是,那時已經(jīng)沒有正經(jīng)的課堂,找不到一個能夠教他的老師,他仍然只能靠自學。
社員們插秧播種、挖溝種樹、“三夏三秋”等等各種場景,都成了他的筆下寫生的素材。一本《芥子園畫譜》,臨摹了一遍又一遍,囫圇吞棗,看到什么就畫什么,盲無方向。
這種不務正業(yè),免不了受到批斗。此時父親也被批斗,得了精神分裂癥,作為長子的他承擔起家庭的重任,不得不把夢想深埋心底。
好不容易等到“文革”結束,準備參加剛剛恢復的高考,重拾夢想,但是隊上的貧協(xié)通知,他被選為生產(chǎn)隊副隊長。
貧協(xié)只有貧農(nóng)成份才能加入,他是佃中農(nóng)出身,進不了,但他的愛人是。
愛人歐長蘭是烈士之女,其父歐永順,曾任昌平區(qū)歇甲莊村農(nóng)會主席,1947年被還鄉(xiāng)團吿密而遇害。愛人告訴他,是全票通過的,大家都說楊家那小子是個人才,能折騰,一定能帶領全隊致富。
這種信任,無法拒絕。同時,在他的心里也有一個脫貧致富的夢想。
楊永安接受了這一任命,承擔起歷史賦予的這份責任和使命,也是這年,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(chǎn)黨。
這一年,他28歲。
放學路上的那棵千年古松依然故我,而他的畫家之夢越來越遠。
二、這個距離,可能是漫長的兩個十四年
人的命運往往是由一個又一個偶然組成。
在楊永安的藝術人生中,也有這樣的偶然。
從1978年出任副隊長步入仕途,到1992年5月成功拜師,成為梁樹年先生的關門弟子,十四年。
從拜師成功,再到2005年恩師仙逝,又一個十四年。
兩個十四年,是一個偶然。
兩個十四年,誰可堅持如此之久?
首位訪華的法國元首蓬皮杜說過,命運是對一個人的才能考驗的偶然。
兩個十四年,楊永安正是經(jīng)受了這種命運的考驗,才把偶然變成必然。
2006年,楊永安與同門師兄李春海、李發(fā)增、高北峰、程振國、周曦、趙剛、張進、張和平等人,在中國美術館舉辦“松石友山水畫展——紀念梁樹年先生誕辰九十五周年”。
他參展的十幅作品,都是六尺整紙以上的大幅畫面。楊庚新評價說:“與松柏結緣,始于畫松,成于畫松,追隨恩師的足跡,永安初告成功?!?/p>
這一年,楊永安57歲。
藝術家之所以能夠成為藝術家,一個最顯著的特征是,他的作品必須不同于古人先輩和同輩同仁,帶有明顯而深刻的自我印記,即“做自己”。而他,作為一名基層黨員領導干部,黨的紀律要求他不能“做自己”,必須“為大家”,這也是他對自己的嚴格要求。
那么,在這種兩極的矛盾之路上,他是如何實現(xiàn)破繭成蝶的?
很多人對此感到好奇。
1985年2月,楊永安以市勞模身份參加在人民大會堂舉辦的表彰大會,第一次見到梁樹年大師的作品。
那是四幅松樹圖,從左至右依次是溥杰、魏紫熙、梁樹年、劉寶純,都是大師級人物,畫得都是松。他感到,“尤其是梁樹年老師的松,純水墨畫的,最精彩!”
他想拜師。
梁樹年乃張大千大風堂正式弟子,畫壇一代宗師也。楊永安知道,大師絕不輕易收徒,他此時的水平差得不是一星半點,又怎敢攀大師的高枝。
另一方面,從三隊調(diào)任四隊隊長之后,通過推廣大棚蔬菜種植技術和引進無錫茭白種植技術,用了三年時間,使生產(chǎn)隊社會的收入水平居于全村第一。鄉(xiāng)里起用這個能人,讓他當清河村委會主任。
從隊到村,工作量大大增加,又有前面的成績標準為參考,上級和全村村民對他的期望更高,怎敢有負?怎可輕言拜師?
1986年10月,他再次邂逅梁樹年先生的作品。
那天,楊永安帶隊到中關村進行項目考察,用自己的畫引起了項目負責人的關注,答應到他們村進行可行性調(diào)研。
談判結束后,他們到海淀長征飯莊就餐,發(fā)現(xiàn)墻上掛著一幅丈二匹作品,正是梁樹年先生的《松青柏翠圖》。他感到十分親切,仿佛當年放學路上的那棵千年古松,在他的筆下完成了一般。
他心里想,反正梁老師也在北京,有這地利,去看看也是好的。接著,他又想,自己的繪畫水平?jīng)]什么突破性進展,沒準備好,萬一被拒絕,再想拜師,就難了。所以,沒有貿(mào)然成行。
常言道,緣分來了,擋也擋不住。
一個意外的機會,楊永安主任得知,梁樹年先生的內(nèi)弟徐岳賓就住在他工作過的清河四隊,深感驚喜和遺憾。
驚喜的是,有了人和,離拜師更進了一步;遺憾的是,近在咫尺,卻不知。
被楊永安稱呼為徐大爺?shù)男煸蕾e,早年曾與梁樹年、郭傳璋一道拜北京名家祁井西為師,中途改學了會計。徐岳賓自然知道楊永安學畫,對他的人品和才干多有稱贊。因楊永安專程登門拜訪,才知道他仰慕梁樹年,當即拿出家里收藏的梁樹年三幅作品,給他觀摩,甚至讓他拿回家去臨摹,連借條都不用打。
楊永安對大師之作個中奧義更多了一層體會,拜師的念頭更加強烈。
著名印象派畫家惠斯勒說,藝術可遇不可求——它不會因為你是平民而對你視若無睹,也不會因為你是王公而對你青眼有加。天時未到,即使是最睿智的人也不能使藝術品誕生。
楊永安有了地利、人和,還缺天時。
清河村的改革進入了攻堅階段,電焊機廠、盒子房廠等各項工程先后上馬。村里工作不分工作日、休息日,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,自學和跟老師上課,在時間上不能保證。他只能抑制住內(nèi)心拜師的沖動,一邊苦練基本功,一邊推進工作。
直到1992年,這個拜師時機才姍姍來遲。
他被選舉任命為東升鄉(xiāng)副鄉(xiāng)長,上班八小時制度,有了一定的業(yè)余時間。且經(jīng)齊白石藝術函授學院和中國書畫函授大學的學習,在花鳥、人物、山水、書法、篆刻等方面都有了一定的基礎,并成為齊白石藝術研究會會員。尤其通過臨摹梁樹年的畫作,對“梁氏黃山樹年松”畫法有了較深刻的領悟。
十年磨一劍,他認為可以拜師了。
1992年4月17日,在徐大爺?shù)囊娤?楊永安帶著12幅作品和一本篆刻拓本,前往紅廟北里梁老寓所登門求教。
梁老看過他的作品,并無多言,只在他篆刻拓本的扉頁上題字:“方寸之中有大塊文章,永安篆刻家勉之?!辈⒘硭鸵环喒P《松石圖》,送客出門。
楊永安心里忐忑,大師既用了“篆刻家”稱謂,是不是婉拒了拜師之請?
徐大爺說,簡筆松只送學生不送友。
楊永安大喜,遂于5月29日,備了新茶,采了月季,正式登門拜師,成為梁樹年大師的關門弟子。
這一年,楊永安43歲,梁樹年81歲。
三、這個距離,可能是一勾一劃之中的頓悟
回顧楊永安的藝術歷程,可分為三個階段。第一階段,1990年以前,以臨仿為主,兼及寫生創(chuàng)作,注意三者的關聯(lián)貫通;第二階段,1990年——2006年,以寫生、創(chuàng)作為主,兼及臨仿。第三階段,即2006年至今,基本不再臨仿,主要是在寫生的基礎上創(chuàng)作。
當然,這樣的劃分并非絕對,臨仿、寫生、創(chuàng)作亦有交叉,前段學中創(chuàng),重點在學;后段創(chuàng)中學,重點在創(chuàng)。
行政工作要嚴謹,藝術追求要浪漫,楊永安在這“一線天”之路,走出自己的路。
靠什么?靠的是悟性。凡事三悟,悟定而行,行而必達。
1992年秋,楊永安第一次與恩師同行,前往昌平黑山寨寫松。
恩師觀樹,他察恩師。他發(fā)現(xiàn),恩師與人不同,不拍照,不速寫,而是眼觀手摸。大師曰,事物記心間,才能胸有成竹,下筆有神。
這句話讓楊永安不能動筆。之所以不能,是因為他只記住了大概,沒有記住細節(jié)。之后,他又自己抽空去了幾次,每去一次,都能悟出一點新的東西。
他做到了“記”,如何才能有“神”呢?
數(shù)年后的某一天,他突然頓悟。
盤龍松者,龍也,以龍形為其神,豈不妙哉!
八尺作品《盤龍古松》揮毫而就,這“就”,已是八年之后的千禧年。
楊永安惴惴然交作業(yè),請恩師指點。大師只言“膽子大”,再無多語。
多日后,九旬大師親登門,與愛徒談論《盤龍古松》,更贈以兩幅畫作和一封手札,徒受寵若驚。
大師說,主體甚好,有神,然輔體有不足。大師親手上筆,改石頭,補石形,授技傳法。徒竊喜,八年得一悟,值也。
每每憶及此事,楊永安莫不心動。
恩師仙逝之后,楊永安含涕作《豆村賦》:“夫豆村者,合而為樹,乃恩師梁樹年先生之號也?!勾逦?如絕壁之松柏,有楊柳之怡風,育桃李之絢彩,教后學之德能。余遇恩師,幸乃三生。步畫壇之幼木,得栽培之身成,享夏日之濃萌,暖體軀于寒風。夫師道之恩不可忘也。至勤學于刻苦,繼師承以發(fā)揚,乃師之所望矣?!闭媲榱粲谧珠g,悲苦藏于行里。
藝術創(chuàng)作需要靈感,靈感其實就是頓悟??蛇@東西像一個矯情的怪物,來無影去無蹤。想有擁有,還需平時積累。
自拜師后,楊永安每個月都交作業(yè),多的十五六幅,少的六七幅,從不沒有中斷過,而且每一幅都有思想融于其中,絕無敷衍。在他編著的《師情畫憶——我和恩師梁樹年先生》的書中,收集了不少這類點評作業(yè)。
老師但有點評,他都在回家之后,默記于作品背后。
如:“1996年6月19日下午,梁老觀此畫指正:松樹用筆小、細、壓不住畫面,松樹再大一些,用筆粗一點,路再加一些隱蓋處,遠松圓滑,遠山右邊的不太好,應有靈氣?!?/p>
如:“1994年7月2日下午,梁老指正:1、遠山畫的好(遠山難畫好);2、筆墨臃;3、上邊小路變化圓,下邊樹要大一點;4、右邊山掩上云,不要受云所限制,放開畫?!?/p>
這種苦修與堅持,有幾人能做到!能夠做到這種苦修與堅持,還只是成為藝術家的基礎而已,更需要累積之下的頓悟和突破。
四、這距離,可能是政德與藝德之間的雙修之路
陶鑄在《松樹的風骨》一文中寫道:“它既不需要誰來施肥,也不需要誰來灌溉,狂風吹不倒它,洪水淹不沒它。嚴寒凍不死它,干旱旱不壞它,它只是一味地無憂無慮地生長,松樹的生命力可謂強矣!松樹要求于人的可謂少矣!這是我每看到松樹油然而生敬意的原因之一?!?/p>
這是楊永安最喜愛的一篇文章,畫松亦因此“油然而生敬意”。他說,畫松者,必先具松之德行,所行之路則少病魔,所畫之松則多風骨。
說來易,行且難。對于農(nóng)民、鄉(xiāng)長出身的畫家楊永安來說,更難。
為政與修藝都需要付出大量的心血,從某種程度上說,是一對不可調(diào)和的矛盾。而楊永安,把不可能變成可能,其中秘訣,便是“把自己變成一棵松”,以松德正己德,以政德正藝德,再以藝德養(yǎng)政德。
他在東升鄉(xiāng)副鄉(xiāng)長、鄉(xiāng)長崗位工作的十六年,也是東升鄉(xiāng)經(jīng)濟發(fā)展突飛猛進的十六年,錢權利的誘惑無時不在。
形容這十六年,他用了個詞:如履薄冰。但他說得輕松而坦然,這說明他對黨和人民的無限忠誠。
為政之德,貴在忠誠。
他陪伴了五任鄉(xiāng)黨委書記,皆贊其德。
他經(jīng)歷了數(shù)次審計,無一不是輕松過關。
他在副鄉(xiāng)長任上主導創(chuàng)建的東升科技園,如今是海淀經(jīng)濟的一顆明珠,2019年園區(qū)產(chǎn)值達252億,稅收為22.5億元。
2006年,他退居二線,原本可以全心投入繪畫事業(yè),主動承擔起編寫《東升鄉(xiāng)志》的任務,歷時三年,四十萬字。
跟他同事多年的李進山說,楊永安外表敦厚,卻有一顆開拓的心。正是這種開拓精神,才使他不安現(xiàn)狀,為東升鄉(xiāng)經(jīng)濟發(fā)展做出了重要貢獻。
就像網(wǎng)絡世界,點擊鼠標即可隨意切換一樣,他在政與藝之間彼此呼應。
為政忠誠與開拓精神又體現(xiàn)在他習藝之路上,形成了不斷謀求突破的藝德。
學習前輩卻不拘泥于前輩,在傳承的基礎上有所突破。
第一個突破,在畫法上從中景到近景的突破,如此以來能夠給以一種更加強烈的震撼和現(xiàn)場感。
另一個突破則是廣泛結交武術名家,從他們的形式和形態(tài)上尋找畫松的突破點,將武術的動作融合到松柏畫里,使得畫出的松柏更擬人化。
于是,他的松獨具一格!
從農(nóng)民到藝術家的距離究竟有多遠?
說遠則遠,說不遠則不遠,只在雙腳之間!
雙腳邁開,可以行千里;兩腳并攏,可以觀已心。
楊永安簡介:
1949年10月出生于北京市海淀區(qū)清河鎮(zhèn)?,F(xiàn)為中國美術家協(xié)會會員,北京市美協(xié)理事(第四屆),原北京培黎職業(yè)學院副院長,藝術系教授。原海淀區(qū)文聯(lián)理事,原海淀區(qū)美協(xié)常務副主席。齊白石藝術研究會會員,大風堂再傳弟子。自幼喜歡書畫,1992年5月拜著名山水畫大家梁樹年先生為師,成為梁樹年先生的關門弟子,深得恩師真?zhèn)?。梁樹年先生為其授名吉?并為其畫室題友竹居,故自號為友竹居士。梁樹年先生將自己的齋名“警退齋”傳給他,并題寫“警退軒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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