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明史》曰:“明有天下,傳世十六,太祖、成祖而外,可稱者仁宗、宣宗、孝宗而已”也就是說,明朝十六帝中,僅有五大明君,占比超過四分之一。對這個奇葩輩出的王朝而言,實屬不易了。
但是,我經(jīng)過細細考察和思考。對此結(jié)論僅有40%的認可度——這五為君主中只有兩位可以稱得上“一代明君”,明仁宗和明孝宗。
記得第一次看到“一代明君”是與漢文帝搭配的。劉恒,一個被邊緣化的皇子,“諸呂亂政”后的幸存者。群臣因其“治國有方、仁慈孝順、外戚單薄”而擁立其繼位。
漢文帝登基之初,廟堂之上,權(quán)臣專政、匈奴擾邊、諸侯虎視眈眈;市井之間,民生凋敝、經(jīng)濟萎靡、百姓叫苦不迭?？梢哉f,漢文帝接手的是一個危機四伏、千瘡百孔的王朝。對此,政治上,漢文帝采納賈誼的《過秦論》,吸取前秦二世而亡的教訓(xùn),推行“仁政治國、以德化民”;并采取賈誼《治安策》中“列侯之國”的方法,將“誅呂”的功臣大肆封賞后遣返回封地。經(jīng)濟上,他將高祖時的“十稅一”削減為“十五稅一”,并且多次全免田賦;在位二十三年,未曾添置新的宮室。文化上,派遣博士學(xué)習(xí)修復(fù)典籍,其中,“伏生授經(jīng)”最有名。軍事上,對匈奴防御和親雙管齊下,為“休養(yǎng)生息”爭取時間。另外,值得一提的是,因“緹縈救父”之事,漢文帝下旨“廢除肉刑”。
文帝之后,景帝劉啟基本繼承父親的政策,平定“七國之亂”。父子統(tǒng)治時期政治清明、經(jīng)濟繁榮、文教昌盛、人們安居樂業(yè),史稱“文景之治”,可謂“守業(yè)有成”。
回到明朝,先說宣宗。明宣宗朱瞻基自小聰明伶俐,深得爺爺永樂帝的喜愛,被大才子謝縉贊為“好圣孫”;另外,他12歲留守北京處理政務(wù),16歲隨軍北征沙漠,參與忽蘭忽失溫大戰(zhàn);還有,他28歲時,御駕親征平定“漢王叛亂”,被戲稱為“六邊形戰(zhàn)士”。但我覺得,明宣宗被嚴重高估了:首先,御駕親征的同一年,他設(shè)立“內(nèi)書堂”,教導(dǎo)宦官讀書。此舉為日后宦官干政埋下隱患,釀成了險些亡國滅種的“土木堡之變”。再者,據(jù)清代聊齋先生的筆記小說《聊齋志異·促織》記載,明宣宗好斗蟋蟀,下面的官員為討好皇帝,肆意收繳上等蟋蟀。因此,主人公成名受盡摧殘,幾乎家破人亡。這個故事揭示了人不如蟲的悲慘現(xiàn)實,批判了官貪吏虐的黑暗現(xiàn)狀。由是明宣宗“促織天子”的名號婦孺皆知,如何稱得上一代明君?
再講成祖。永樂帝雖有鄭和六下西洋,編纂《永樂大典》等豐功偉績,但是他靖難出身,慘無人道地迫害懿文太子的后裔;因方孝孺不愿起草即位詔書,而誅滅其十族;再是“縉猶在耶”的嘲笑與唐太宗的“天下英雄入我彀中矣”,真是云泥之別;然后他五征漠北,雖驅(qū)逐了蒙元殘余勢力,封狼居胥,但連年征戰(zhàn),民不聊生?！斑h邁漢唐”,吹捧罷了。
最后,談一下太祖。雖然開局一個碗,卻驅(qū)除韃虜,恢復(fù)中華。但我之前聽過一段《鳳陽花鼓》:“說鳳陽,道鳳陽,自從出了個朱皇帝,十年倒有九年荒?！绷硗?老朱秉承“狡兔死,走狗烹;飛鳥盡,良弓藏”的原則,“洪武四大案”,殺盡功臣良將,朝堂上空空如也,談何“洪武之治”“治隆唐宋”?
在我看來,明朝依然有五位賢者,分別是明興宗、明仁宗、襄憲王、明憲宗和明孝宗,可以簡記為“興仁憲孝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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